千年烏塔：八閩現存年代最早的大型石塔

福州新聞網4月8日訊（福州日報記者 吳暉）福州市中心矗立著“一黑一白”兩座塔，黑的為崇妙保圣堅牢塔，俗稱“烏塔”；白的則是報恩定光多寶塔，俗稱“白塔”。它們與烏山、于山、屏山及三坊七巷、南后街構成了福州古城基本格局“三山兩塔一條街”，是福州古城的重要標志。

烏塔是八閩現存年代最早的大型石塔。（市文物局供圖）

發現檔案

崇妙保圣堅牢塔位于烏山東麓。塔用規整的花崗巖大石塊砌成，因外表呈黑色，俗稱“烏塔”。石塔七層八角，樓閣式，通高34.74米，基座為一層塊石。臺階式塔座，共五級，每級高1.88米。一層圍以欄桿，向東開門，中砌石級塔道，二層以上交錯設二門，施平坐，護欄。疊澀出檐，每層塔壁均砌佛龕，龕中嵌鑲黑色頁巖浮雕佛像，共46尊。塔上嵌有楷書塔名碑和建塔記。該塔是研究五代十國中的閩國歷史及其宗教、雕刻、藝術的珍貴實物資料，是福建省現存年代最早的大型石塔。

歷史溯源

塔內“藏”著福州現存最古老的石碑

講述人：市文化和旅游局博物館與文物安全處處長 陳毓彪

唐貞元十五年（799年），福建觀察使柳冕建塔為唐德宗李適祝壽祈福，塔名“貞元無垢凈光塔”。唐乾符元年（879年），該塔在黃巢起義戰亂中被毀。至今尚存庾承宣撰“敕建貞元無垢凈光塔并序”碑，這是福州市現存最古老的石碑。

后晉天佑六年（941年），閩王王審知第七子王延曦稱帝，建立閩國。他在唐“貞元無垢凈光塔”舊址興建石塔，故名“崇妙保圣堅牢塔”。原計劃造九層，天佑九年（944年），在部屬政變中，王延曦被殺，僅建七層。

古人是如何建造這么高的石塔的？古書對此并沒有記載。在民間則流傳著“堆山建塔”的說法，即在塔基旁堆放大量的泥土和砂石，形成一個土斜坡，把大石塊放在圓木筒鋪成的滑道上，用轱轆牽引，眾人前拉后推運上去。這樣，隨著塔身不斷提高，土斜坡也就跟著不斷加大、加高、加長。待石塔建成后，再把土斜坡拆掉。

明天啟元年（1621年），烏塔進行過大修，在烏塔的第一層鑲嵌了八大金剛。清順治六年（1649年），重建石塔寺時，又對烏塔進行了修繕。康熙三十五年（1698年），重修烏塔時并重鑄了塔尖——八寶銅葫蘆。道光初年，烏塔刮風時掉下石塊，塔身開始向東傾斜。道光十八年（1838年），部分塔石被雷擊落。民國初，烏塔石欄桿崩塌。

烏塔浮雕佛像。（市文物局供圖）

保護傳承

從“省保”升級為“國保”

1957年，因塔身傾斜進行了加固，以水泥漿灌注加固石縫，后逐層箍以鋼條，防止石塊掉落，并在塔頂裝置避雷針，防止雷擊。同時在塔南側建造仿古碑亭，保護“敕建貞元無垢凈光塔并序”碑。1961年5月，烏塔被公布為省級文物保護單位。1963年12月，立文物保護碑。2001年6月25日，烏塔被國務院公布為第五批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

為保護、展示烏塔，上世紀80年代，烏塔劃歸福州市文物部門管理。1996年，市政府從保護文物、顯山露塔和改善居民居住環境條件出發，對烏塔周邊舊屋區進行拆遷，并多次組織編制烏塔地塊規劃設計方案。

1999年，市文物局對烏塔周邊進行環境綜合整治。鑒于烏塔存在傾斜問題，2000年2月，市文物局委托福建誠佳地質工程勘察院對烏塔地質進行勘察，同時委托福州市建筑設計院對烏塔傾斜情況進行定點定時監測。同年9月，根據監測結果，市文物局委托同濟大學建筑設計研究院編制《福州崇妙保圣堅牢塔保護維修方案》。2001年4月，市文物局委托福建省建筑科學研究院編制《烏塔現狀評價及保護性加固方案》。

2002年10月，市委、市政府斥資1600萬元，建設以烏塔為中心，集石塔會館、鄧拓故居等文物古跡、公共綠地為一體的烏山公園，同時實施烏塔燈光夜景工程，實現了烏塔“亮化”。

2003年3月，為避免冠亞廣場建設施工對烏塔及周邊文物的影響，市政府多次召開會議研究烏塔保護問題，要求冠亞廣場建設必須服從烏塔等文物安全的需要。鑒于在地質勘探中發現烏塔無地基，而是直接建在烏山余脈巖石上的結果，市文物局等委托福建省建筑科學研究院對烏塔地基保護工程方案進行設計，并對烏塔進行24小時監測。隨后實施了烏塔地基加固工程（鋼筋帷幕灌漿加固），解決了造成烏塔傾斜的問題。2006年6月，我市委托浙江省古建筑設計研究院編制崇妙保圣堅牢塔的文物保護規劃。根據保護規劃，烏塔和白塔之間形成通視走廊，冠亞廣場項目減少建筑面積1.8萬平方米，同時調整建筑物色彩、外形，使之與烏塔相協調。

專家點評

市文物局局長 吳聿建

烏塔是福州目前保存最早、最完整的空心樓閣式石塔，是五代時期福建建筑藝術和歷史文化的真實反映。

烏塔在福建建筑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以此為發端，福建地區建造石橋、石塔的工程不斷涌現，形成了福建建筑史上的一大高峰。“福州古厝”名揚天下，市域內眾多的古代石構塔、石橋是其中重要組成部分。

烏塔的保護工作，也見證了福州文物保護事業篳路藍縷、走向輝煌的歷程。從新中國成立初期簡單的灌漿加固，到進入21世紀對烏塔實施科學的監測、結構性保護工程和全面的保護規劃，福州的文物保護事業不斷向科學化、專業化邁進。